2009年1月4日日曜日

#4 二十五歲

『小李子,你還在當哪個大姊姊的寵物嗎?』
「早就沒了。」
『那個早就是多早?』
「……昨、昨天啦!」
『那還真早。』
『吶,小李子,你真的是很糟糕啊。一次又一次的錯過,錯過,綿綿的主人也好,大姊姊也好,簡直像迴圈一樣,你還真不膩吶。』
「這是不可抗力,又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
『決定要留要走的都是你,這哪算什麼不可抗力?』
『噢對了,忘了跟你說,阿槱出櫃了。』
「……他不是高中的時候就出了。」
『那是在高中裡面,家裡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前陣子跟家裡的人出櫃,然後跑了,好像跑到法國去了。真會跑,我想他不管到哪都活得下去吧。』
「噢。」
『說起來,你終於承認你是了。』
「我的事他的事兩件事根本沒有關係。」
『是沒有。只是覺得你們兩個又莫名其妙的錯過一次。』
『不過這也很難說,搞不好他幾個月就回來,也搞不好他十年之後才回來。也許──算了這不干我的事,要怎麼安排那是老天的事,不過人的變化搞不好老天也算不到……。現在的你和高中時的你,簡直像兩個人。』
「……是人都會變。」
『是沒錯。嗯,包括我。打電話給你是要跟你說,我快結婚了。會回台灣結,記得來喝我喜酒。』
「蛤蛤蛤?那個倒楣的男人是誰?!咳不是,我是說我打從心底為妳高興可是到底是哪個男的這麼有勇氣我想知道!」
『小李子,你希望我嫁你嗎,吭?』
「咳咳咳,我誠心誠意的為妳高興,真的。」
『哦──?那就用紅包來證明你的誠意有幾斤吧。』
「啥?啥?不是這樣吧!」
『就是這樣,我再發帖子給你,掰啦。』
「妳明明知道我沒錢啊喂!喂?喂喂?不是吧歸梓蔚妳還真給我掛了!喂喂喂喂喂────」

#3 二十歲

『啊啦,看來明天可能會下大雨喔。』
「蛤?最近不是都是熱死人的晴天嗎?怎麼會下大雨?」
『小李子竟然主動打電話給我,一定是天有異象的前兆,所以明天當然會下大雨。』
「歸──梓──蔚──」
『好啦,有話快說,雖然錢不是我付,不過還是提醒你一下,國際電話費可是很恐怖的喔。』
「……就是我Mail說的那件事。後來我還是有看到那扇不銹鋼門板、黑檀木門把的門,可是不管用推的用拉的用提的用踹的都打不開。」
『這種情況不就擺明了門上鎖了嗎?』
「夢裡的也會嗎?」
『夢裡的門就不是門嗎?笨。』
「喂!」
『……上鎖就是拒絕被開啟。就你信裡講的情況看來,那個人不只遺言,連貓都託付給你,那十之八九是走了。』
「走去哪?」
『天上或地下吧,反正不會在這個世界就是了。』

#2 十七歲

『小勻勻真幸福啊,桃花長得那麼漂亮,真好真好~~』
「不要揉我頭髮不要扯我衣服──蛤?學長你在說什麼?」
『還裝傻?小芃芃不是在追你嗎?』
「我、我不是!」
『不是什麼?同性戀?GAY?可是偏偏你就是啊小勻勻,幹嘛死不承認?再說我也沒問你是不是……』
「不是!我說了不是!」
『你說不是也沒用,你身上明明就有同類的味道,別小看我的天線吶小勻勻。』
『何況,事實並不會因為你否認就不存在……算了,現在跟你講這個還太早,總有一天,你會接受的。』
「……不會。因為我不是。我喜歡的是女孩子!」
『是也喜歡吧?算啦,反正,就算你是雙性戀,你最喜歡的,還是男人。』
「我不是!我喜歡女人!」
『──哎唉,不需要哭吧?好像我在欺負你一樣。乖啦乖啦,早點面對事實對你比較好啦,特別是像這種沒辦法的事情,早點認命,才能早點得到真正解脫呀懂嗎小勻勻。』

#1 十三歲

新的制服,新的同學,新的課本。
一切嶄新的事物只讓他覺得悶。如果要排名他不喜歡的事情,開學大概可以算是第三名。第二名是轉學,第一名是……算了,也沒什麼好說的。
看看前面,好像是同一個小學過來的幾個男生正打打鬧鬧。看看後面,完全沒見過的三、五個女孩子聊了起來。
看看左邊再看看右邊,像他這樣一個人呆呆坐著的不多也不少,大概就六、七個,男女都有。

其實教室裡也不完全都是些陌生面孔。跟他同一個班升上來的有兩個,一男一女,男的好像已經跟其他人混熟了,女的則是一個人坐在最前面,呆呆看著黑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兩個人他都不熟。班上和他比較熟的,幾乎都去了私立中學。他本來也要去的,後來……算了。反正他現在已經在這裡了,不管是哪裡都不可能去了。
右手掌心托著下巴,他歪頭,然後發現隔壁座位的女生在看自己。
他確定自己沒看過對方,不過對方看他的眼神很友善,他不討厭。
就在他決定向對方搭話殺時間的時候,抱著點名本的老師走了進來。是個頭髮很長的女老師,穿著連身洋裝,看起來像個會走路的窗簾。

點完名之後是發課本,發完之後老師做自我介紹,做完了之後換學生做。就像是說好了似的,國小是這樣,國中也是這樣,不知道高中是不是這樣?
他心不在焉的聽著坐前面的人說自己叫什麼名字,是哪個國小畢業的,又聽了她說些星座血型興趣有的沒的,大概說了足足三分鐘才坐下。
他接著站起來。雖然是慣例,但是這種情況下他還是忍不住緊張。他盡可能的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簡單了說了自己的名字與興趣之後,便將時間交棒給下一位。

一路蘿蔔蹲蹲站站,沒多久便輪到了剛剛盯著他的女生。他轉過去看她,看到她面帶微笑,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名字是歸梓蔚,當歸的歸,梓樹的梓,蔚藍的蔚,都是植物。筆劃還真多啊他想。
她講完了自己的名字還有星座就坐了下來。他看她,她對他笑笑。他愣了一秒,才跟著笑回去。
笑什麼呢?他也不知道。不過不討厭。

大概是因為他們的身高差不多,在排座位的時候被排在同一列。他坐靠窗的位置,她坐他的右手邊。往左邊看過去,可以看見灰藍色的天,站起來看的話可以看到不遠處的山與樹,往右邊看,會看到她。
正盯著自己看的歸梓蔚。她微微笑著,「可以叫你勻湮嗎?」
雖然是自己的名字但是他得說這聽起來真彆扭……他抓抓頭,「妳叫我阿湮吧,我們班的都這麼叫我。」
「你不喜歡你的名字啊?」
他撇撇嘴,「妳不覺得聽起來好像瓊瑤小說裡的角色嗎?」
「你要這麼說的話,我的不是比你的更像嘛。」歸梓蔚輕輕笑了起來,「不知道以後我們誰被老師點名的機會比較高。老師他們好像都很喜歡找名字好記的人點。」
他用力點頭。他國小就是這樣被一路點過來的,不管是國語也好數學也好體育也好反正不分科目只要是老師都喜歡點他起來!
她笑瞇了眼。停頓了幾秒鐘,她忽然這麼說,「我想我們國中三年都會在同一個班上吧,你要努力被點名喔。」
啥?什麼跟什麼?
他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懂這句話毫無關係的結論是從哪邊飛來的。
「哎,過陣子你就知道了。」她只是笑,氣定神閒的,「你一定會看到的。」

他在半年後才明白她當時的語意。
他確實看到了。在推開了夢中的某一扇鏤空的黑門之後,生鐵門把冰冷的觸感至今依然鮮明。這樣的門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似乎與他所打開的那扇黑門是連鎖的,五道門懸浮在黑暗之中,在他走進門後,那五扇門也緩緩地向內打開,彷彿被無形的線所牽引。
像串在一起的鈴,也像團聚的花瓣,屬於同樣的橘色系,卻自有不同色彩。
他不由自主地走向那五道門,它們是這個空間中唯一有光的地方。
看看左邊再看看右邊,不管望向的是哪一道,能見度都極低,五個入口都像是被團團水霧籠罩,如果想看清楚一點,只有走進門內的這個方法。
他沒考慮太久。應該說,他想也沒想地便跨進自己右手邊的那道門。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只是習慣而已。
然後,他看見了很多很多──
總之,總之,他看到了頭髮變長的他自己,還有坐在他身後的歸梓蔚。
放在桌面上的,是三年級的國文課本。

隔天他笑著對歸梓蔚說早安,歸梓蔚亦回以同等燦爛笑容。
就算無法確切知道對方究竟知道些什麼,不過他知道她知道些什麼,正如他所知道的。
只是,好奇心人皆有之,哪怕會成為被殺的貓還是忍不住想去滿足它。
所以第一節課的下課鐘一響,他便迫不及待地拉著歸梓蔚往有灌木有雜草有牆角就是沒有人類的地方走。

「妳也是做夢的嗎?」
他沒頭沒腦的問句,歸梓蔚先是一愣,接著恍然大悟,然後給他一白眼。
『不是。』
「不是作夢?那妳是怎麼看到的?」
『唔嗯……這麼說吧,晚上搭火車、噢,也不見得是晚上,白天搭火車經過山洞的時候也是。當外頭一片漆黑,你往窗戶看的時候,你會先看到你自己的臉還有周圍的景象,然後,才透過那個影子看到外面的風景,對吧。』
「……嗯。就像照鏡子一樣,差別只在能不能看到鏡子之後的東西。」
『我看見的時候,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周圍的景象是最清楚的。未來,就像外面的風景,不仔細看其實不太會注意到,而且,就像外頭不會一直是黑的,未來的樣子也不是一直都是看得到的狀態。』
「感覺不到情緒嗎?」
『對。感覺不到。還好感覺不到,謝天謝地。』
「是說,妳說那句話的時候我們才第一次見面吧,妳怎麼都不怕我把妳當成神經病?」
『一,因為我看起來不像。二,因為你看起來夠呆。最重要的是……』
「是?」
『老娘那天心情好。』
「……」

2008年1月13日日曜日

蓋玻片

蓋玻片一文已上傳完畢。
事到如今才來寫完稿感想實在是有點那個,
但突然有心情了,那就寫了。

一個故事的緣起是一個夢。一幕夢境讓我寫了一則短篇故事。
而在夢境之前,我寫了更短的極短篇故事。
時間作用下,它們結合成為一個中短篇故事的大綱。

本來要寫的是一篇耽美小說。
寫著寫著就變成莫名其妙的小說。
大概是因為勻湮本來就是這麼莫名其妙的孩子,
在我沒刻意控制下,
他就很乾脆地往他想要的方向發展去了。

這個故事算是一種新的玩法。

烤豬肋做切片,一片又一片,每片都有不同的紋路。
我也只打算寫而已。
再來就是寫我喜歡的女性類型;
我自認是不同典型,但評價是都很像,看來我還要再加強不可。

故事算是完了。
除非我要投稿才會大修,或該說,重寫。


謝謝曾經給過這篇故事肯定的讀友們。
也謝謝還沒因為我過度懶散而放棄我的讀友們。




曉 2008/1/13

牆壁與門板之間 = 死角

『你會回台灣參加吧?』
「看情況。」
『如果我說小李子也會來呢?』
「……我是那麼死心眼的人嗎?」
『你是呀。你以為我們認識幾年了?應該說,你以為我們有真正分開過嗎?』
「到底是哪個男人這麼有眼光選上妳?」
『某個在鎖骨地方刺了條碼,還有Made In Taiwan字樣的義大利男性。』
「等等、對方該不會比妳小吧?」
『不是未成年的就不算犯罪。再說了,男未婚女未嫁也不是三等親關係,婚姻可以合法成立就好。』
「哈哈哈,我打賭妳老爸一定抓狂好幾天!」
『大概氣昏過兩次。只是,明明前陣子還在跟我冷戰,現在竟然在跟他一起挑結婚禮服──男人啊男人,你的名字叫做謎。』
「有意思,我對妳的男人有點興趣了。」
『哦?要我說的話,你對小李子似乎更有興趣。』
「我有男朋友,阿梓,他很好。」
『你眼光有差過嗎?再說了,你哪時候沒有男朋友?』
「……高中的時候。」
『好啦好啦真是夠了。好人做到底,我過兩天再跟小李子確認到底參不參加,確定了之後我會通知你。不管結果到底怎樣你都要回來喔,知道吧?』
「結婚賀禮妳想收到什麼?」
『酒,枕被,蜜月旅行套裝行程,最好還有專屬導遊。划算吧?』
「──我真的對那個有膽娶妳的傢伙產生興趣了。」









「一定要包紅包嗎?」
『廢話,有人去吃人喜酒不包紅包的嗎?就算人不到錢也要到!』
「可是我沒錢……」
『沒錢就用身體抵債,你當天就給我去乖乖跑腿打雜招待來賓,沒問題吧。』
「那倒是沒問題。」
『對了,五位數的紅包你包不起,賀禮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妳想要什麼?」
『笑話,玩具,好戲。』
「喂,女人,妳以為妳是去玩嗎?妳是要結婚欸!結!婚!」
『廢話我當然知道。告訴你,婚禮這種東西,只要我覺得滿意那就算成功了你懂不懂?』
「…………在賓客面前給我留點形象拜託。」
『放心,續攤才是喜宴的真諦。』
「我一直以為是洞房花燭夜……」
『那就這麼決定了。噢對,我二十四號的飛機到台灣,詳細時間我再發Mail給你,記得來接我機。』
「了解。」
「……──帖子…………妳有和他聯絡嗎?」
『有啊,都老交情了。不趁結婚敲一筆大的那就笨了。他回不回來我是不知道,可以確定的是不管怎樣紅包都會到。』
「……嗯。」
『不管到底怎麼樣你當天都要給我好好的,徹底的,能抵滿五位數紅包程度的勞動,知道吧,要拼命到極限。』
「喂,妳確定妳的男人真的沒有後悔跟妳求婚嗎?」

エピローグ

#1 十三歲

「不是作夢?那是什麼樣的方式?」
『唔嗯……這麼說吧,晚上搭火車、也不見得是晚上,白天搭火車經過山洞的時候也是。當外頭一片漆黑,你往窗戶看的時候,你會先看到你自己的臉還有周圍的景象,然後,才透過那個影子看到外面的風景,對吧。』
「……嗯。就像照鏡子一樣,差別只在能不能看到鏡子之後的東西。」
『我看見的時候,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周圍的景象是最清楚的。未來,就像外面的風景,不仔細看其實不太會注意到,而且,就像外頭不會一直是黑的,未來的樣子也不是一直都是看得到的狀態。』
「感覺不到情緒嗎?」
『對。感覺不到。還好感覺不到,謝天謝地。』






#2 十七歲

『小勻勻真幸福啊,桃花長得那麼漂亮,真好真好~~』
「不要揉我頭髮不要扯我衣服──蛤?學長你在說什麼?」
『還裝傻?小芃芃不是在追你嗎?』
「我、我不是!」
『不是什麼?同性戀?GAY?可是偏偏你就是啊小勻勻,幹嘛死不承認?再說我也沒問你是不是……』
「不是!我說了不是!」
『你說不是也沒用,你身上明明就有同類的味道,別小看我的天線吶小勻勻。』
『何況,事實並不會因為你否認就不存在……算了,現在跟你講這個還太早,總有一天,你會接受的。』
「……不會。因為我不是。我喜歡的是女孩子!」
『是也喜歡吧?算啦,反正,就算你是雙性戀,你最喜歡的,還是男人。』
「我不是!我喜歡女人!」
『──哎唉,不需要哭吧?好像我在欺負你一樣。乖啦乖啦,早點面對事實對你比較好啦,特別是像這種沒辦法的事情,早點認命,才能早點得到真正解脫呀懂嗎小勻勻。』






#3 二十歲

『啊啦,看來明天可能會下大雨喔。』
「蛤?最近不是都是熱死人的晴天嗎?怎麼會下大雨?」
『小李子竟然主動打電話給我,一定是天有異象的前兆,所以明天當然會下大雨。』
「歸──梓──蔚──」
『好啦,有話快說,雖然錢不是我付,不過還是提醒你一下,國際電話費可是很恐怖的喔。』
「……就是我Mail說的那件事。後來我還是有看到那扇不銹鋼門板、黑檀木門把的門,可是不管用推的用拉的用提的用踹的都打不開。」
『這種情況不就擺明了門上鎖了嗎?』
「夢裡的也會嗎?」
『夢裡的門就不是門嗎?笨。』
「喂!」
『……上鎖就是拒絕被開啟。就你信裡講的情況看來,那個人不只遺言,連貓都託付給你,那十之八九是走了。』
「走去哪?」
『天上或地下吧,反正不會在這個世界就是了。』






#5 二十二歲

「……」
「………………」
「……………………幹!」






#4 二十五歲

『小李子,你還在當哪個大姊姊的寵物嗎?』
「早就沒了。」
『那個早就是多早?』
「……昨、昨天啦!」
『那還真早。』
『吶,小李子,你真的是很糟糕啊。一次又一次的錯過,錯過,綿綿的主人也好,大姊姊也好,簡直像迴圈一樣,你還真不膩吶。』
「這是不可抗力,又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
『決定要留要走的都是你,這哪算什麼不可抗力?』
『噢對了,忘了跟你說,阿槱出櫃了。』
「……他不是高中的時候就出了。」
『那是在高中裡面,家裡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前陣子跟家裡的人出櫃,然後跑了,好像跑到法國去了。真會跑,我想他不管到哪都活得下去吧。』
「噢。」
『說起來,你終於承認你是了。』
「我的事他的事兩件事根本沒有關係。」
『是沒有。只是覺得你們兩個又莫名其妙的錯過一次。』
『不過這也很難說,搞不好他幾個月就回來,也搞不好他十年之後才回來。也許──算了這不干我的事,要怎麼安排那是老天的事,不過人的變化搞不好老天也算不到……。現在的你和高中時的你,簡直像兩個人。』
「……是人都會變。」
『是沒錯。嗯,包括我。打電話給你是要跟你說,我快結婚了。會回台灣結,記得來喝我喜酒。』
「蛤蛤蛤?那個倒楣的男人是誰?!咳不是,我是說我打從心底為妳高興可是到底是哪個男的這麼有勇氣我想知道!」
『小李子,你希望我嫁你嗎,吭?』
「咳咳咳,我誠心誠意的為妳高興,真的。」
『哦──?那就用紅包來證明你的誠意有幾斤吧。』
「啥?啥?不是這樣吧!」
『就是這樣,我再發帖子給你,掰啦。』
「妳明明知道我沒錢啊喂!喂?喂喂?不是吧歸梓蔚妳還真給我掛了!喂喂喂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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